加强股市、债市、期市协同开放 构建高水平制度型开放新格局

日前，在深交所2025全球投资者大会上，中国证监会副主席李明表示，将着力增强对外开放的系统性，加强股票、债券、期货市场开放的相互协同。

2002年，QFII制度开启了我国资本市场“管道式开放”的1.0时代。2014年，沪港通的启动意味着资本市场进入“制度型开放”的2.0时代。当前，资本市场正迈入“系统集成式开放”的3.0时代。系统性的开放举措将为中国资本市场带来全方位的变革。

近年来，我国股票、债券和期货市场已经分别通过不同的开放机制，实现了与国际市场的深度对接，形成了多维度的开放格局。股票市场开放以互联互通机制为核心，沪港通、深港通、沪伦通、QFII和RQFII等构建了多元化的股市跨境投资桥梁。债券市场的开放主要通过债券通（北向通）、直接入市（CIBM）、熊猫债、跨境债券基金等渠道来推进。期货市场开放以特定品种国际化为突破口，允许境外投资者直接参与交易，同时允许QFII和RQFII参与一定范围的期货期权交易。

尽管我国股票、债券、期货市场的开放都取得了比较显著的效果，但每个市场的开放都存在一定的问题，且市场之间在开放过程中的协同效应并未充分发挥。比如，在开放政策、监管及制度顶层设计的协同方面有待加强，股票市场外资准入采用“负面清单”，债券市场实行“宏观审慎参数”，期货市场依赖“业务试点”，开放层面的监管及政策存在较大差异；三个市场之间的基础设施没有有效互联互通，制约了资源配置的效率，一些数据系统、结算系统尚未打通，跨境资金利用效率及跨境资本流动监测都存在问题；跨境开放的产品之间缺少联动，且不同市场之间规则的不同也会增加摩擦成本，难以形成客户资产与风险管理的闭环等。因此，确实非常有必要加强三个市场在开放中的相互协同。

笔者认为，可以从五个方面加强开放协同，打造股票、债券、期货市场的“系统集成式开放”体系：

第一，要做到统一规划，实现开放政策的协同，构建“三位一体”的开放政策框架。建立跨部门的资本市场开放协调机制，统筹股票、债券和期货市场的开放政策，制定统一的境外投资者准入标准和监管规则，同时要加强与国际金融组织和主要经济体的政策协调，推动资本市场开放标准的国际化。

第二，要推动开放过程中市场基础设施的互联互通，打造跨境基础设施“一张网”。境外一些成熟市场中，不同市场之间基本可以做到互联互通，资金管理和利用效率都非常高。因此，我国有必要加强各市场间基础设施的对接，建立跨境资金清算和结算的统一平台，推动债券、股票、期货市场之间的互联互通，实现投资者资金的一站式管理和调配，提升我国资本市场效率及国际竞争力。

第三，要推动相互联动的产品创新与业务合作，促进三个市场跨境循环机制的升级。股票市场开放带来的是对境内权益资产配置的需求，债券市场的开放可以与股市开放形成风险收益的平衡，期货市场的开放可以为外资机构进入我国股票和债券市场提供风险管理工具。三者有机结合提供创新产品与合作，不仅可以提升市场效率，也可以促进三个市场之间的循环及在境内境外的双循环。

第四，强化市场开放中投教及服务的协同。目前证券公司和期货公司都在做大量的投教及其他服务工作，但各有侧重点，且缺少互动和协同。而境外机构进入中国市场不会局限于某个单一市场，更多是要投资中国资产。因此，可以整合各类投教资源和服务资源，建立统一的投教平台，为境外投资者以及一些境内投资者提供全方位、一站式的投教及其他服务。

第五，要加强股票、债券、期货市场在跨境监管与风险控制方面的相互协同。完善跨境监管合作机制，加强与境外监管机构的信息共享和执法协作。建立跨境金融风险监测和预警体系，及时发现和化解跨境金融风险。加强对跨境资本流动的宏观审慎管理，防范短期资本大幅波动对市场的冲击。

加强股票、债券、期货市场开放的相互协同，是中国资本市场高质量发展的必然要求，其本质是通过制度创新破解“市场分割—效率损失—风险积聚—定价话语权丧失”的负向循环。这种协同不仅体现为交易渠道的物理连接，更深层次的是资产风险定价逻辑的重塑、金融基础设施的升级改造以及开放政策制定和监管范式的跃迁。三大市场协同开放，将有利于形成市场共振效应，共同构成中国资产的定价坐标系，进而形成覆盖各大类资产的完整的“中国价格”输出体系，实现中国资本市场更高水平的对外开放，有效提升和重塑中国资本市场在全球变局中的国际竞争力和吸引力，进而更好地服务实体经济高质量发展。（作者系南华期货研究院院长助理）